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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在竹溪】鸡年说鸡

时间:2020-12-03 10:19:21      字体:  打印  播放

尖椒炒鸡仔是竹溪菜的标志菜之一。选七八个月龄的笋公鸡,剁块后加高度苞谷酒烧至亮黄后加水焖熟,再加入竹溪本地产的尖椒、木耳、豆干(或板粟)及佐料,爆炒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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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盛产鸡,竹溪地方传统鸡种为“郧阳大鸡”。相传“郧阳大鸡”曾作为贡品进献皇宫,声名远扬。而今,进贡已不复存在,但养鸡之风在农村仍然保留并盛行。竹溪山水宜林木,林葱木郁宜虫蛰,故郧阳大鸡生活于竹溪自然倍感幸福。竹溪的鸡,多就山而养,晨明鸡出,暮落鸡归。鸡在山林觅食,减少了粮食喂养的成本。由于鸡常在林间漫步觅食,食粮少,和野鸡唯一的不同之处,虽有着鸡鸣桑树颠居境,但栖居在人的视线内。

“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算是鸡的气质。在偏远的农村,鸡鸣计时成来已久。公鸡除了传种外,还要肩负打鸣之责,所以古来就有:“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儿时,公鸡在起鸣后不久多被阉或被卖、被杀,因为除了留种的外,一怕被别人家母鸡裹挟而走,俗称野脚;二忌鸡多乱鸣,抢食粮食而没有母鸡下蛋的增殖。那时,挣钱的渠道少些,鸡猪是主道。每到开学之时,也是鸡鸣狗叫之时,更多地鸡猪被卖。有时看着心疼,陪伴着人的鸡,为了让人变得聪明,走向文明和自由,必须出卖。特别是穷苦人家,虽然知道“家有万贯,血财不算”的古训,但为了替孩子凑学费,平时不敢卖,卖了用了的道理,大家深谙此道。有时粮食费了不少,上苍不济之时,还鸡死一地,泪落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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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是一种喜庆的动物,尽管如此,我还是喜欢吃它,这是一种纠结的状况。当然,我也能找到解脱自己的理由,“鸡娃儿鸡娃儿你莫怪,命中就是盘中菜”。清代的袁枚也有如此情结,他在《鸡·养鸡纵鸡食》中写道:“养鸡纵鸡食,鸡肥乃烹之。主人计固佳,不可与鸡知。”袁才子那种爱鸡更爱吃鸡的纠结显而易见。

和我同龄的人中,很多都有亲自卖鸡(或卖蛋)上学的经历。那时候(三十年前)的集市不成气候,还要背到他乡去卖。有时人生地不熟,还有点害怕之意,加之那年头强买贱卖有之。不知是年少不知惧怕,还是求学心切,还有和痞徒之商争斗的事,如今怕事的我总在遇事中避让。童时,爱鸡,爱在美食。成年后,才知很多人爱鸡,爱的是鸡的精神。在风雨交晦,动荡不安的年代,很多有识之人自喻为鸡,为众人而鸣,惊醒世人清醒。想必鸡鸣少之的年代,众人昏睡无时,无所事事。我或许也是那群鸡之一。鸡是很好的食材,吃法多种多样。广东的盐鸡,四川的怪味鸡,常熟的叫花鸡,山东的炸八块,湖南的东安鸡,德州的扒鸡、昆明的汽锅鸡……这些鸡的确美味,我也经常嗅味而觅,不过,对于我来说,它们都不能常吃,多吃了就越来越难以下咽,只有以竹溪的传统方法烹制出来的鸡我才能屡吃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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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椒炒鸡仔是竹溪菜的标志菜之一。选七八个月龄的笋公鸡,剁块后加高度苞谷酒烧至亮黄后加水焖熟,再加入竹溪本地产的尖椒、木耳、豆干(或板粟)及佑料爆炒。若喜欢酸辣味,可将竹溪泡椒滚刀切片代替尖椒即可。

每次回竹溪了,我就喜欢到家住农村的同学老周家蹭饭,因为他家养的鸡好,园子里的辣子和葱姜蒜好。每次看到一帮同学来,主人家就喊叫:“哈了!又一只笋公鸡的一生完蛋了。”同学之间,我这点“偷鸡摸狗”的毛病这么多年一直未改。老周笑道:“你们这些人看似斯文,其实气质远不如鸡。鸡的气质是‘平生不敢轻言语,一叫千门万户开。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顾茅庐鸡遭殃'。”同学之间,越是感情深厚,越是嘴上乱鸣!(作者:厨子彭卫东(号老盆),竹溪县西关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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