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溪镇南邻四川、西连陕西。著名的上京古道自泉溪穿过,自古以来就是南部中心重镇,绵延历史1500余年。泉溪镇面积302.2平方公里,平均海拔900米左右,年平均气温8-12 ℃,年降水量1200-1500毫米,年无霜期150-220天。林地资源丰富、雨雪充沛、热量偏少、气温低、无霜期短,有利于发展林业、生漆、药材等林特产品。
1954年至1957年竹溪县供销社在泉溪镇收购漆籽0.7万斤,营造大木漆人工林,并组织生漆出口。
1957年竹溪县年出口生漆12.6万斤,泉溪镇长期驻扎着供销社的工作同志负责收购生漆,年收购量达到4万斤,占全县总产量的31.7%,成为竹溪县生漆的核心产区。
1965年,泉溪镇的生漆产业达到鼎盛时期,政府鼓励年轻人组织割漆队到海拔2375米的营盘山上割漆、采漆籽。当时生产队一个满劳力的工分是12分,给生产队交一斤生漆算21分,营盘山树大林密,一个年轻漆匠一天可以割7至8斤生漆,相当于一个满劳力在生产队务农半个月。在靠工分领口粮的年代,为了让一家人能吃饱饭,泉溪镇双桥铺村、石板河村、瓦房沟村、大木场村的年轻人几乎都上山割过漆,鼎盛时期泉溪镇的漆匠达到三四百人。那个年代生漆产业在竹溪成为一个传奇,割漆匠人更是能让整个家族自豪的英雄。
1983年3月24号,泉溪镇割漆能手何自保,被湖北省人民政府授予“农业特等劳动模范”的光荣称号。中国著名作家碧野先生在1985年出版的散文集《竹溪》中大篇幅记述了泉溪镇老刀手何自保。何自保从十九岁开始割漆,一般割漆匠人一年只能收割生漆百斤左右,而老刀手何自保1982年割漆330斤。用煎盘去掉水分,纯度高达70%左右。至今已经73岁高龄,每年仍能收割生漆一百余斤,成为家庭的主要经济收入。
割漆是一种既苦又累的技艺,三伏天所割的漆质最佳。因为盛夏时水分挥发快,阳光充沛,产出的漆质量最好。每天日出之前是割漆的最好时机,所以漆匠必须天蒙蒙亮就上山,从刨皮,打钉,放水开始,同一个口子每隔七天割一次。
由于生漆会导致皮肤感染溃烂,大热天里漆匠必须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以防剐蹭,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远离这个职业。
80年代中后期,竹溪在生漆出口中对市场品质监控不严,出现了掺假现象,导致与日本出口贸易终止,致使竹溪生漆发展走向低谷,“割漆”这种技艺也随之面临消失的危险。
泉溪镇作为大木漆的重点产区,野生漆树资源丰富,随着近几年生漆价钱的攀升,又有一些年轻人自觉加入到割漆的行业中来,李欢、唐益清、薛克平,周传林、李昌东、张升业等人每年到了七八月割漆的黄金季节就会跟随老漆匠一起背上漆篓,提上漆刀,黎明前三四点钟撵着露水去割漆,傍晚太阳落了收漆回家。野生漆树生长十到十五年才能开刀,成年漆树几年不放漆就会胀死。泉溪镇年轻的漆匠攀援在生满青苔的漆树上,像一只雄鹰,凌空滑翔。他们既传承了老一辈漆匠技术高,刀痕整齐,不伤树筋的精湛刀法,又革新了一些割漆器械。他们每天上下上百棵漆树,在漆树的阴阳面开口,一刀下去漆口就会一点一滴沁出乳白的浆液,慢慢地流进小叶楸树叶卷成的小茧子里去,一个刀口的漆浆流尽了,只有手指蛋那么一小砣。现在一个身体强壮的漆匠一天能割到4斤生漆,在我们这个贫困山区,漆匠算是高收入群体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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