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彦
西关街两侧,清一色明清时期的建筑格局,一栋又一栋飞檐翘壁式的砖木结构、大小高低、错落有致的房屋。时间是西关的挚友,成就西关的传奇。
微凉的清晨依旧,温暖的夕暮依旧,五十年间,西关街和摇椅上的人却已经老去。何奶奶围绕着西关街的生活清淡平静。现在,何奶奶最大的期盼就是房子早点整体拆迁,换上一套新居给孙子做新房。
何奶奶坐在檐下老藤椅上,呷着大叶子绿茶,唠唠叨叨地向我抖落着陈芝麻乱谷子:过去,西关的上街头骡马昂昂叫,下街头笙歌乐曲啸,市场繁荣,生意喧闹。西关街曾是上通川陕,下到襄沙武汉,也是竹房三县人吃盐背盐的一条古盐道必经一站。二十五年前,竹溪河上还架有条条木板或木棍的小桥,南北的居民可以互相来往,交流买卖。西关人可以尽情体会垂柳拂风、鸡犬相闻的风情。西关街发生了多少耐人咀嚼的故事、演出了多少让人震惊的传奇、孕育了多少丰富的文化色彩和艺术魅力。现今,一切都已逝去或将要逝去了……
屋外的时光是美梦,何奶奶一天的大部分时光都会在屋外的老藤椅上度过,椅子的把手已经被岁月研磨得滑溜。好天气的时候,她会把钥匙挂在脖子上,在有天井的四合院里转转瞧瞧。天热时,就到有空调或电扇的小理发馆,看隔壁丫头给街坊们染黑、烫花、修面。
木床,“大屁股”电视,老式梳妆台,因为在一楼,何奶奶独居的卧房有些阴冷。“这房子太老了,外墙风化,线路老化,抗震能力差,到处都脱皮掉灰,都是硬伤,住不得了啊。”何奶奶拉开老式电灯,心情也变得低落。
厨房里面油盐酱醋摆放得拥挤却有序,只是那些年代久远的油烟腻腻呼呼地粘在墙上,就如同壁上的黑白老照片,早已成了这屋子的一部分。何奶奶在等待中蕴含一丝矛盾的幸庆,“都是为了孩子们啊,我都这大把年纪了。”这是何奶奶住过的地方,这里有家人、朋友的味道,永远忠实。(作者单位:十堰市政府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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