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教胜于言传。我的父亲甘啟良,用他执着如一的行动,对“家风”作了近乎完美的诠释,不仅深深地影响着我们,更让我们从中汲取到无穷力量。
——题记
1999年,“世界末日”的谣言风生水起。可谁也不曾料到,“末日”般的灾难竟真的降临到我们头上。
一天,我们从母亲口中得到一个坏消息,出差在外的父亲,突发疾病晕倒,被紧急送到医院抢救。那时,我正读高三,没办法去照顾父亲。而哥哥姐姐,一个在山里上班,一个在外地读书,都不能及时赶到父亲身边。母亲晕车厉害,短途就吐得稀里哗啦,长途更是望尘莫及。幸好,表哥陈诗林与父亲同行,他顶在医院里日日守候,陪伴父亲度过最危险的关口,做着我们兄妹三人应尽的职责,让我们至今深怀感激,同时也对父亲抱着深深的愧疚。
因为送医及时,父亲总算捡回了一条命。不过,为完成手术,他永远失去了左侧最下的那根肋骨,并留下了30多厘米长的刀疤。以致后来,每逢天变之时,父亲总会感到抽搐、疼痛。而那条伤痕,如长长的蜈蚣盘伏在肚子上,让人看着就心生畏惧。
从十堰回来,父亲无法再扛起笨重的摄像机,也没有精力从事领导工作,便决定从县电视台台长的岗位上退下来。然而,父亲并不是一个安于清闲的人,体质稍微有一点好转,他就开始琢磨新的人生目标。这一回,父亲选择了追寻童年的梦想。父亲的童年,经常和奶奶一起到野外学习打猪草、采野菜,和爷爷一起进山森摘野果、采野药,和他的小同伴们一起上山砍柴、放牛,与绿色植物结下了不解之缘,总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揭开竹溪绿色宝库之谜,使其更好地为家乡父老乡亲们造福,为人类造福。起初,父亲只是借进山或回乡之机,就便儿拍些手边上的植物照片,并没有引起我们多大的注意。直到有一天,父亲兴奋地告诉我们,他要对竹溪植物来一次系统摸底,为每一种植物建立户口。从搞宣传到研究植物,如果我没听错?这可能吗?俗话说,隔行如隔山。想把竹溪漫山遍野、密布如织的,那些高的矮的、深的浅的、山上的水下的、落叶的不落叶的、开花的不开花的、结果的不结果的植物一一搞清楚,大概不是一句海口可以完成吧?对父亲的雄心壮志,家里人没有一个不表示怀疑的。母亲担心剧烈的劳动会影响父亲康复,明确站出来反对。哥哥更不以为然,认为父亲的选择是徒劳无益的?但父亲坚定地认为,他的目标并非天方夜谭,通过努力是可以实现的。家人泼出的冷水,不仅没有熄灭父亲追梦的烈火,反而让它燃得更旺盛了。
从那以后,不管是回佛台看望爷爷奶奶,还是去蒋堰问候外公外婆,父亲总会挎上他的照相机。一进屋,打个招呼稍坐片刻,便煽动母亲和他一起去田间地头,去登山爬坡,去河谷溪涧。母亲心疼父亲,虽说怕父亲身体吃不消,但最终还是不忍阻挡父亲的步伐,渐渐成为父亲的坚强后盾。几年以后,母亲更是关闭了她常年驻守的小店,亲身投入到父亲的野外考察和标本采集之中。母亲的回心支持,给了父亲莫大的慰藉和鼓舞。有一回,他们一起到村里的路边拍摄植物,熟识的乡亲们觉得很新奇,开始以为他们在采集什么药物。一问,说是专门拍野草的。一些人当即看起了笑话,说父亲这才退下几天,就没得路了,无聊到天天拍草草子。父亲听了,淡淡地笑一笑,继续拍他的照片。母亲懂得父亲的心,回到家,连连开导他不要想别人的看法,就照自己的主意去做就是了。
很快,父亲走完了县城跟前的沟沟岔岔,寻遍了故乡周边的山地田原,家里洗出了的植物照片有一千多张,自制的标本夹摞起来都快一人高了,植物种类增至三四百种。然而,辛苦多天的成果,没有让父亲高兴,相反把他推到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父母妻子,要养老,要吃饭,要上学,要娶媳妇;一边是实现梦想,必须到全县各地考察,要用车,要设备,要买资料,要出差。钱,成了挡在父亲植物考察路上的第一只拦路虎?
正当父亲一筹莫展、犹豫不决之时,先前听父亲说过要考察竹溪植物的时任竹溪县县长明平安(后任县委书记),主动找到父亲了解情况,听取汇报,对父亲的工作给予充分肯定,一面鼓劲儿,一而提出先搞清楚1000种植物的目标。为方便父亲更好地开展工作,县委、县政府专门成立地方植物考察办公室,县长担任组长,县“四家”有关领导担任副组长,县政府办主任负责协调和督办,全力支持父亲对竹溪植物进行普查。缺少资金,县委、县政府在财政吃紧的情况下挤出启动资金;出行不便,从县电视台争取到一辆报废吉普车凑合;没有司机,父亲请来县车队退休的班车师傅担任;人手不够,父亲做通了当初持反对意见的哥哥的工作,因为他当时在电站上班,每月有两个星期轮假。万事俱备,父亲开足了马力,奔驰在追逐梦想的路上。有关父亲最初考查的种种情形,因我在外地读书,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每年寒暑假,我都会跟随父亲一起去野外考察。现在算起来,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然而,有几件小事,却永远刻在了记忆里。
一次是和哥哥一起陪父亲去瓦沧,从吉普车不能通行的地方下来,一条小河挡住了我们的去路,河上有两根木头随意搭起的小桥,站在边上看下去,三四米深的桥下,雨后的水流冲过巨石,掀起白白的浪花,看上三秒人就头晕目眩。父亲看了看,让我们先等着,他自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挪了过去。看父亲过去了,我也踩了上去,晃晃荡荡地总算平安过去。临到哥哥过时,他探出脚踩桥,又缩了回去,试了两三回,再不敢站着走。没办法,他想到爬过来,然而刚爬过三分之一的距离,他就冷汗冒出了。无奈之下,我们只好让他在原地等我们回来。我和父亲一路边找边拍边走,不知走了多久,背上的标本夹都有厚厚的一摞了。突然,前方现出一个四五平方的潭,父亲环视一下,发现潭里边的石壁上,有一株他不曾拍过的植物。我自告奋勇找来一截木棍,站在潭边的凸石上,想够着把它戳下来。可是,植物的根嵌在石缝里,劲小了,拿它一点办法没有。我慢慢地加力,木棍渐渐弯曲。谁知,在把植物掏出来的一瞬间,木棍也弹开了,伴随着一朵水花,我的眼镜飞进了水底。趁父亲给植物拍照的间隙,我试试水不是特别深,便脱了裤子,下到凊骨的水里,顺着水花溅落的方向,来回摸了好几次,什么也没摸到。潭水奇寒,不敢在里面久泡,我只得爬出来,压好标本,陪父亲原路返回。
一次是和父亲去丰溪,还没上山就听父亲找来的向导说,这一带山蚂蟥厉害。一路过草前行,左突右蹿,完全没有被叮咬的感觉。有两回中途休息的间隙,看到父亲的腿上有鲜血流出,仔细一瞧,几只山蚂蟥正在贪婪地吸血。父亲好不容易,才摘掉它们。我看看自己,还挺得意,没有被山蚂蟥恋上。沿途走走停停,折折需要的树枝,挖挖有价值的野草,夹好捆紧标本,浑然忘了还有蚂蟥这回事。直到太阳阴下来,我们回到住宿的地方,伸开腿一看,嗬?好家伙,腿上还带回来两个。山蚂蟥咬过的地方,特别不容易好,奇痒不说,还时不时流些水出来,就这两个伤口,害得我半年之后才好彻底。至于父亲,那就更不用说了,就是现在,你若挑起他的裤腿,蚂蟥、蜱虫咬过留下的黑斑满腿尽是。
一次是和父亲从山里出来,途经新洲,父亲说有一个地方的树上应该结果了,正好适合采集标本。我们驱车在一处稻田地边停下,顺着田坎走到地块的尽头,找到了那棵坡地上的树。树生长的地方,一面临着深涧,一面靠着坡地。不过,树高直高直的,我们没法上树,用杆子夹也挺费劲。而不幸的是,天有不测风雨。夹着夹着,乌云就包抄了过来。总算采购了需要的数目,头顶就落下大滴大滴的雨点来。我们拿着标本,顺田坎狂奔,可到底跑不过老天爷。跳进车子上,我和父亲浑身上下已被淋了个透。车外更是疯狂,暴雨泼到车上,顶篷咚咚地响个不停,水哗哗地流进车窗,眼前除了雨水,一切都不真切。好在,我们都经住了考验,塌着湿衣回家,居然没有感冒,也算是个奇迹了。
还有一次,父亲准备到故乡的秋沟考察,一家人约好一道回去看望爷爷奶奶。清早的空气,让人心旷神怡,大家高高兴兴地上了车,满带着归乡的喜气。车到江西馆,司机突然感觉方向盘一扭,车子径自抵进了路边的一堆沙上。大家吓得不轻,一时都没缓过神来。车稳后,下车钻到车底一看,让人大吃一惊,居然传动轴断了。过后,大家一想到这事儿就后怕,这要是父亲在山里出现这样的问题,那可真凶多吉少了。而事实上,父亲野外考察的过程,时常遭遇这样的凶险。父亲在《我的绿色梦》一文中,就曾这样写道:“2002年,首次南山考察就给了我个下马威。那天中途下雨,破旧的吉普车故障频发,我和儿子将车推上山垭,身上喷满了泥浆,几次差点连车带人滑下山谷,午夜才赶到桃源乡政府。回来时汽车坏在路上,我钻进车底修理,后背被锋利的路基石扎破,血水染红了衬衣。”
除去上述的这些,我和哥哥跟随父亲还碰到过蛇,遭遇到野猪,躲避过葫芦包,挨过饿,受过饥,有时累的半道上不愿再走下去,有时躺在床上僵硬得不想动弹,然而,所有这些和父亲全部的经历、辛酸、劳累比较起来,都显得微不足道了。父亲咬得住蛮,吃得了苦,下得了茬。很多时候,我们看到他早早地出去,很晚了拖着一身疲惫,背着厚厚的标本回来;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早早地走出家门。
对父亲而言,凡是肉体能够承受的东西,似乎从来不是痛苦。有好几回,父亲“冒着生命危险穿越绝壁悬崖”,在“手指甲被山石整体拉掉,小指断裂”情况下,仍然坚持完成当天预定的任务。时光一天天地流转,父亲变黑了,变强健了,也变得更有精气神了。随着考察范围的不断拓展,考察频率的不断加强,父亲考察出的植物种类已远远超过了竹溪原有的记录。然而,对父亲这个尚未入门的植物爱好者而言,他很快遇到了前进道路上的第二只拦路虎——植物学知识的匮乏。
这一次,父亲没有坐以待毙。他做出了一个让人觉得异想天开的决定,找植物专家们鉴定。一个深山里的植物爱好者,和外面的植物学家相距甚远,又无人引荐,这能行吗?或许,父亲也这样想过。但是,父亲没有止步于这种疑问。为了心中的梦想,他大胆地跨出了第一步。02年初,父亲将他拍摄的一部分不认识的植物照片冒昧地寄给了中国科学院昆明植物研究所李锡文教授,请他帮忙鉴定。没想到素昧平生的李教授,不仅很快鉴定了父亲寄去的照片,而且还给父亲提出了许多指导意见。这一尝试,让父亲喜出望外,更增添了前进的力量,一道通往成功的大门慢慢向父亲打开。02年夏天,父亲去竹溪十八里长峡自然保护区拍摄电视专题片,正巧碰到在此考察的中国科学院武汉植物园江明喜博士。江博士不仅热情支持父亲的想法,还亲自到家里对父亲拍摄的照片进行鉴定。而这次相遇,为父亲日后如期实现梦想起到了重要作用。专家的处事态度和学养,令父亲大为感动。在继续野外考察的同时,父亲加速了对植物学理论知识的汲取进程。
“学习”首先从植物标本的规范化开始。最初父亲制作标本夹时,大概有半张《十堰日报》大小,标本采样遇到什么是什么,只要能放得进去。通过与专家学者的交流,父亲发现,标准的标本夹只需一张《十堰日报》的四分之一即可,而且采集时根据情况尽量保留根、茎、叶、花、果实和种子,这样既便于携带,又便于清晰鉴别。遇到同属不同种,差别不是很大,或者同种变异的情况,父亲都会特别留意。比较完叶子,比花,比较完果实,比种子,都比完了还无法区分,再拿着放大镜,看这株植物茎上的绒毛是倒生的,还直立的,种种细微的差别都成为父亲研磨的对象。
除认真制作、仔细比对标本,父亲一遇雨天便一头扎进植物志书的海洋,大部头的《中国植物志》《湖北植物志》《中国高等植物图鉴》《中药大辞典》等等,在我们看来无比枯糊无味的书籍,父亲不仅能够看下去,而且看得乐此不疲、津津有味。看过之后,有时还不忘乐呵呵跑出来向我们报告,发现了这个,明白了那个,一天到晚沉浸在植物的滋养当中。因为编书,许多内容需要摘用,没有电子版可以复制,父亲只得一页页敲出来,对年轻的人来说,一整天打字都受不了,可父亲除了吃饭睡觉,其余的时间都派上了用场。为了加快进度,父亲还发起了全家总动员,我们兄妹三人谁有时间,谁坐到电脑前帮忙。
父亲的坚持、辛劳、刻苦,为他的梦想插上了翅膀。到2003年,父亲基本完成了县上初定的搞清1000种植物的工作任务,然而父亲并没有因此而满足,他很快为自己制定了第二个工作目标,力争使竹溪可知植物底数突破2000种。为尽快实现目标,只要天气允许,父亲便一头扎进了深山。待2004年我从大学毕业,父亲的植物普查工作正好告一段落,共拍摄出竹溪县域内的植物照片6000多张,共计2300种,并完成了《竹溪植物志》的文稿编辑和图片整理。这年夏天,父亲背着手稿、植物照片和植物标本来到中国科学院武汉植物院,请专家做科学鉴定,受到植物园各位专家的热情欢迎。武汉的夏天酷热难耐,父亲陪着不计报酬的专家们,从清早一直干到晚上11点。几个星期以后,父亲带去的所有自己不认识或者弄不准的植物,都得到了仔细鉴定。此后,父亲又陆续请到湖北中医院、湖北中医研究院的教授对药用植物部分文稿进行了审定。
2005年春,父亲将一部分毛茛科植物寄往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王文采院士鉴定,很快得到了王文采院士的鉴定结果。90岁高龄的我国著名植物学家、中国科学院院士,后来获得07年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的吴征镒先生,看到父亲的样书,欣然题词:“探索植物世界,造福人类社会。为我国第一部县级植物志欢呼!”而这,大概是对父亲至高的赞誉。几年以后,当听到吴征镒先生逝世的消息,父亲难掩悲痛,专门发去唁电悼念,并将自己发现的一个新种以“征镒”命名,以表达对这位享誉国内外的植物学泰斗的感激、崇敬和缅怀!
受益于国内植物学界专家学者的鼎力相助,父亲多年辛苦的结晶——《竹溪植物志(初稿)》日渐成形。不过,此时离正式出版,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去做,譬如编输文稿,找出版社,洽谈协议,签订合同,审核排版,校对清样等等。所有这些流程,无法让人替代,也没人可以帮忙,一切都靠父亲独自承担。对未曾经历过的人而言,或许看似简单,然而实际操作起来,却至少包含着三种考验:一是坐功,二是眼力,三是耐心。实践证明,这些都不足以难倒父亲。印象中,父亲每天坐的时间很长,最紧要的时候,早上六点起床,晚上十二点钟睡觉,除去吃饭、上厕所的时间,基本上都坐在电脑前。长时间的静坐,给父亲身体带来了严重伤害,先是颈椎和腰椎频频报警,其次尾椎无法承受之重,最后双腿浮肿不消。有时候,我们实在看不下去,劝父亲休息一下,但父亲总不愿耽误书的出版,照例天天咬牙坚持。直到清样输出装订,我们也从没有听他喊过累,叫过苦。父亲校对时非常认真,每一面文字与图片是否对应,数字大小写是否一致,植物英文名是否掉了字母……各式各样的错误,统统逃不过他的眼睛。可天天对着电脑,盯着白纸,造成他的双眼始终处在疲劳状态,有时候看东西都不真切,只得借助眼药水艰难在白纸黑字之间跋涉。父亲面对难题很有“耐心”,除开久坐久视仍能沉浸其中以印证外,最能体现父亲耐心的,是对各植物门分科检索表的疑难破解。这个相当专业的知识,一般读者很难了解其奥秘,起初父亲也不得要领,经常被绕进其中,但父亲始终不恼不弃,最终掌握了其编著的原则和用途。
历尽重重难关,2005年底,父亲为之倾注多年心血的《竹溪植物志》终于由湖北科技出版社付梓出版。书中收录竹溪县域内的植物2216种,隶属197科807属,其中重点对187科738属1544种作了较为详细的介绍。2006年春节后不久,出版社将书送到了竹溪,县上将其中的大部分存在了县档案局,我们家只留下几箱以寄赠有关专家学者。父亲完成交接回到家,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书箱,撕开包装纸,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本摊在腿上,脸上荡漾着激动、欣喜与满足。看看外表,墨绿的封皮,阴印的花朵,白净的铜版纸,青白相映成趣,尽显清新素雅之气。翻开后,清晰可感的文字,绿意盎然的图片,生机勃发的植物,让人仿佛置身于大自然之中。我们欢笑着向父亲道贺,欢笑着欣赏图片,欢笑着感慨书的沉重,家里热闹得像过年一般。父亲一时来了兴致,如顽童般从墙角摸出秤来,要为他的新书过秤。“差不多有7斤半重。”父亲笑着说道。“7斤半?难怪一只手还拿不起。”大家啧啧称奇,都说是自己所见最重的图书了!
当时,我们谁也不会想到,父亲这本沉甸甸的《竹溪植物志》,日后竟会在国内植物界和社会各界产生重要反响。新华社、湖北日报等新闻单位相继作了报道,国内十几家网站相继转发了该书出版的消息。国内许多著名植物学专家先后给父亲来信,对他编著的《竹溪植物志》给予高度评价——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国植物研究所王文采教授在信中说:“收到大函及新著,我感到十分惊喜。您在较短时间中完成了如此巨著,完全出乎我的想象。对您在尊著中所付出的艰辛劳动,谨表示崇高的敬意。对尊著的问世,谨向您表示我最热诚的祝贺!吴征镒先生说得完全正确,尊著是我国第一部县级植物志。在日本,有些县出版了植物志,但为数不很多,在世界上其他国家多没有县志。尊著的彩色照片的拍摄水平,以及印刷水平,我同意李锡文先生的评价,达到了国际水平。而且每张照片都注明拍照地点及海拔高度,做到这些很难能可贵。”
中国科学院西北高原生物研究所何廷农教授在信中说:“首先祝贺你编写了中国第一部县级植物志!在经济大潮冲击下的今天,你作为一个兼职的业余植物爱好者,出版了一部很好的图文并茂,极有实用价值的书。该书不仅记述了各种植物的分类、形态、产地,而且收集了相关的用途,特别是植化成分、治病概况等,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为地方植物志的编写创立了一个模式样本,值得庆贺。”
中国科学院武汉植物园郑重教授在对该书的评语中说:“竹溪县是华中植物区系分布的关键中心地区之一,又是我国南水北调中线工程汉江水源区的上游,它的地理区位相当重要。《竹溪植物志》的问世,毫无疑问,它可以为这个区域的生物多样性保护、水源林保护以及生态环境建设提供可靠的科学依据。该志中记述的丰富的植物资源本底,对于合理开发山区资源,促进新农村的建设与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作用。
《竹溪植物志》是我国第一部县级植物志,开我国县级地方植物志的先河。它的编撰和出版发行,无疑对其他地方会产生一定影响,或者说是提供了一个典范。从这个角度看,它对于促进我国各地基层植物学基础研究和科普工作的开展将会产生一定的作用。
《竹溪植物志》是我省植物科坛上的一朵新花,也是一项可喜可贺的重要科研成果。该志图文并茂,编写得质量很高,拍摄照片的质量和全志印刷装帧的质量达到了国际水平。它具有很高的科学价值、实用价值和珍藏价值。”
华中师范大学生命科学院刘胜祥教授在对该书的评语中说:“该志编写规范并有特色。在产地、生长环境与用途的内容上总结了野外调查的成果,吸收了民间使用植物资源的有益经验,有很高的应用价值。尤其是野外拍摄的照片,其拍摄水平很好地反映了植物学的特点,这是我国目前植物实拍图片资料中非常缺乏的宝贵资料,在各地生物多样性信息中将被广泛地引用。该志的出版,填补了我国及我省县级植物志的一个空白,也填补了由一个植物学爱好者编写植物志的空白。这不论是对我国植物的编志工作,还是对国民普及科学知识方面都具有重要意义。”(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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