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秋,是我难以抹去的记忆。金秋九月,秋风送爽,葵黄草肥,田野里的秋天,伴我度过了童年时代。虽然现在早已离开农村,走进城市,但是田野里的秋天一直让我魂牵梦萦。
记忆中,田野里的秋天一派丰收景像,平日里高贵的向日葵不在高昂着头颅,而是被饱满的果实压弯了腰,深深的弯下去。拔节的玉米正吐着鲜嫩的谷穗,一阵阵秋风吹过,粉黄色的谷穗随风翻滚,形成了层层叠叠的浪,农人们看在眼里喜在心中。此时正是农闲季节,人们三三俩俩地在搞小秋收,他们在自留地里或十边地里采摘赤豆、绿豆、豇豆、毛豆等,有的在挖土豆、挖红薯,还有的在种秋菜或冬菜,农闲时他们仍显得忙忙碌碌。
河边的野草树木,枝叶已墨绿,雪白的芦苇花随风摇曳阿娜多姿,丛丛簇簇的野菊花含苞欲放。河边的灌木丛下,野草正在结籽,此时正是牛羊育肥的黄金季节,埋头啃食的牛羊不时惊起一群飞鸟,扑棱棱的飞起又近近的落下,或有一些野鸭尖叫一声扎进水中捕食鱼虾去了……
在过去,乡村孩童们周末的任务就是割草。星期天时间充裕,一般都在午后出门割草,打着割草的幌子在田野里疯玩,累了坐在树荫下休息,渴了一人随手拔个萝卜,用镰刀削去带泥的皮,有滋有味地啃起来。有时,我们会在大坝上游的水沟里捉鱼,水沟里水浅,有没有鱼一眼就能看到,裤腿一卷下水捉鱼,偶尔能捉到几条大一点的鱼,拿回去能让我们一饱口福,大多的只能用来喂猫。若沟渠里的水较多,筑坝拷水,用桶或粪勺将水一点一点舀干捉鱼。尽管如此,但我们不忘主要任务是割草,草篮不装满,我们绝不会回家的。
葵花成熟的季节,鸟雀喜食的昆虫也逐渐稀少了,它们会成群结队飞向葵花地,爪子紧紧的握住葵花盘,伸长了脖子啄食葵花籽,奸诈的小家伙们居然会嗑掉瓜子皮,只食瓜籽,农人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唯一办法,就是在田里插满稻草人。农人们熟练的用稻草扎成人样,扣上一顶破草帽,手上结把破蒲扇,风一吹蒲扇就随风摇晃。凡有稻草人的地方,鸟雀就不敢靠近。有谁家爱美的小媳妇还给稻草人穿上亮丽的衣服,微风吹过,衣袂飘飘,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晚秋时节,玉米成熟,墨绿的叶子逐渐变黄,等谷穗干了,谷粒野蛮的从包裹着他们的玉米外皮中爆裂出来的时候就是收获的季节了。此时,如果穿行在玉米地头,犹如倘佯在金灿灿的海洋里,眼望蓝天白云,耳闻鸟语谷香,令人心旷神怡。天空偶尔出现南飞的大雁,偶尔一声“噶”,划破宁静的天空,向南飘然而去,逐渐的变成了一个黑点,直至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
随着年龄越长越大,故乡在地理上离我越来越远,但在心里,在脑海里,她还就在眼前。(李卫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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